基于社区再造的仪式空间研究

论文名称:《基于社区再造的仪式空间研究》

项目负责人 :林志森、张玉坤

作者单位:1 福州大学建筑学院(福州,350108) 

2天津大学建筑学院(天津,300072)

收稿日期:2010-08-04

期刊:建筑学报

【摘要】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出发,对中国传统聚落中的仪式空间进行类型划分与探讨,指出从聚落到住宅的各个层次存在着空间的分离与转换的过程。通过对当代社区仪式空间缺失的反思,首次提出重建社区仪式空间的构想。

【关键词】传统聚落 仪式空间 类型划分 社区再造

  仪式 (rites)作为具有象征性和表演性的民间传统行为方式,体现了人类群体思维和行动的本质。人类学者王铭铭先生指出 :“人类学者常把乡土社会的仪式看成是‘隐密的文本’,……是活着的‘社会文本’,它能提供我们了解、参与社会实践的‘引论’。”仪式作为一个社会或族群最基本的生存模式,存在于人们的日常生活和社会政治生活之中,或神圣,或礼俗。它们物化在传统聚落当中,形成丰富多彩的仪式空间 (sphere of rites)。

1. 仪式与仪式空间文化

人类学研究把仪式作为具体社会行为来分析,考察其在整个社会结构中的位置、作用和地位。法国人类学家范·根内普 (Arnold van Gennep) 在《通过仪式》(Les Rites de Passage ) 一书中将所有仪式概括为“个体生命转折仪式”(individual life-crisis ceremonials,包括出生、成年、结婚、死亡等 ) 和“历年再现仪式”(recurrent cylindrical ceremonials,如生日、新年年节 ),并将这些仪式统称为“过渡仪式”(the rites of transition)或“通过仪式”(the rites of passage)。通过对所有生命仪式程序与内涵的发掘,他总结认为,过渡仪式都包含3个主要阶段:分离 (separation),阈限(liminal)或转换(transition),重整(reintegration)。特纳(Victor Turner) 在社会冲突论的背景下研究仪式对社会结构的重塑意义,认为过渡仪式不仅可以在受文化规定的人生转折点上举行,也可以用于部落出征、年度性的节庆、政治职位的获得等社会性活动上。1970 年代,他在继承范·根内普关于过渡仪式 3 阶段划分的基础上,着重分析了3阶段中的中间阶段—转换阶段。他将人的社会关系状态分为两种类型 :日常状态和仪式状态。日常状态中,人们的社会关系保持相对固定或稳定的结构模式,即关系中的每个人都处于一定的“位置结构”(structure of status)。仪式状态与日常状态相反,是一种处于稳定结构之间的“反结构”现象,它是仪式前后两个稳定状态的转换过程。特纳把仪式过程的这一阶段称作“阈限期”(liminal phase)。处于这个暂时阶段的人是一个属于“暧昧状态”的人,无视所有世俗生活的各种分类,无规范和义务,进入一种神圣的时空状态。由此特纳认为,围绕着仪式而展开的日常状态-仪式状态-日常状态这一过渡过程,是一个“结构-反结构-结构”的过程,它通过仪式过程中不平等的暂时消除,来重新构筑和强化社会地位的差异结构。

基于时间的过程分析,人类学研究将仪式分为分离-转换-重整3个阶段,反映在个体的生命周期和社会行为过程中。同时,仪式也与空间组织密切相关。一方面,这些行为需要相应的空间组织加以依托,另一方面,空间组织反映着从事这种组织的个人和群体的活动、价值观及意图,同时,也反映人们的观念意象,代表了物质空间和社会空间的一致性。


2.仪式在传统聚落中的空间表征

由于仪式包容的参与者群体有大小的差别,因此其“反结构”效力也只能在相应的群体中得到发挥。仪式行为所包容的社会空间大致可以分为3个层次 :家庭;地缘性社区单元;聚落族群。从行为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个体和族群对空间都有领域性(territoriality)的需求,这是“一种人我之间的规范机制”,是个体或群体为满足某种需要,拥有或占有一个场所或一个区域,并对其加以人格化和防卫的行为模式。相应的,上述3个层次对应物质空间中的3个领域 :住宅、社区单元、聚落。需要说明的是,对于空间中的领域现象,其未必完全通过空间实体界定,而是人在空间中的支配力与控制行为所显现出的一种现象,该现象往往通过一系列仪式行为得以显现。领域性明确界定了空间的层级关系与空间组织模式 ;而以人类实质的生存空间来看,它延伸了人类的生活意义与秩序。

聚落的每个层次都存在着内外空间的界定及内部的结构转换。从仪式行为发生的密度来看,传统聚落仪式空间大多分布在聚落各个层次的转换之处。这些位置不仅标示了聚落空间层次的节点,也象征着仪式行为的转换过程。

2.1 仪式与聚落内外空间的分离

在聚落内外空间转换上,聚落的边界作为社区内外空间分离与转换的节点,承载着丰富的仪式行为,是仪式空间之所在。如农村聚落中村口处往往设有土地庙或水神庙 ;在金门则往往以风狮爷界定聚落的边界 ( 图 1);一些聚落则在村口建立牌坊作为进入村庄的标志 ( 图 2)。这些庙宇或者其它仪式配置的设置,一方面起到精神防卫的作用,另一方面,聚落主体通过一系列仪式行为强化了聚落空间内外分离的象征意义。

        

金门风狮爷(图1)

福州林浦村口“尚书里”石牌坊(图2)

在这些仪式空间中,聚落主体通过年度周期的社祭仪式强化社区领域的内外转换。社祭仪式主要有两方面的社会学意义 :其一,通过娱神来祈求“合境平安”;其二,通过“巡境”等仪式强化社区的边界。由于中国传统“人神共居”的自然观念的影响,社区的境域需要通过神的力量加以界定。人类学家王斯福和桑高仁的研究都认为,社区主神的庆典仪式通过对隐喻着社区外部陌生人的“鬼”的驱逐,达到对社区的净化,从而保证了社区的平安。另一方面,“巡境”仪式的巡游路线描绘出区域内每一个家庭所在,对社区边界的象征性确认,创造出社区与其临近地方的分野。

通过仪式的象征和隐喻,聚落族群对聚落领域的感知并不局限于建筑及构造物等所限定的空间范围,而是包括了他们赖以生存的耕地、林地或渔场等资源领域的控制。如果缺乏对仪式象征意义的理解,作为“他者”就无法准确理解聚落的边界之所在,因为他们往往只能看到有形界面所界定的领域。聚落“边界内的资源和空间是边界具有领域性或领属感的根本所在,是各层次边界神圣不可侵犯的唯一原因……聚落之具有边界并非无故,其根本在于资源、生存空间或活动范围。但边界的特征并不仅是封闭性,还具有流通和开放性。”这个资源领域不仅预示着聚落拓展的方向,也限制了聚落可能的发展规模。

2.2 仪式与聚落内部结构转换

在聚落内部结构中,道路的交叉与转折处是仪式空间的重要节点,特别是在丁字路口或支路的对冲处,一般都设有神庙、石敢当或风狮爷 ( 图 3),作为聚落内部结构转换的标志。如明清泉州古城划分为 36铺72境,每个铺、境都有自己的地域主神庙。这些铺境庙的设置是社区仪式空间的集中体现,它们往往处于丁字路。一方面有利于庙前形成较为开阔的空间,另一方面也增强了空间的精神防卫性。泉州慈济铺通津境 ( 俗称三堡 ) 位于通津门 ( 即南熏门,俗称水门 ) 外,境辖三堡街全段、桥头仔、三堡后巷。境庙通津宫位于通津门城濠桥上,面临濠沟,庙前形成一个“T”字形空间 ( 图4)。紧接着通津境的是永潮境 ( 俗称四堡 ),辖四堡街全段、后尾城边、钱宅、砌仔下。境庙永潮宫位于四堡街中段拐角处,铺庙位于四堡街之冲 ( 图5)。

 

福州林浦村林瀚故居前的石敢当(图3)

          

    慈济铺通津宫前丁字街空间(图4)                              位于丁字街口的聚津铺永潮宫(图5)

铺境庆典和普度等各种仪式在社区范围内举行,铺境庙及其相关空间成为专门的仪式场所。这些空间的营造,正是城市整体空间与地缘性社区之间结构转换的仪式载体,主观上具有明确的目的,空间形式也根据仪式的需求而进行建设。

2.3 仪式与建筑单体空间重整

在建筑单体及其配置层面,建筑入口作为内部空间与外部环境的联系节点,是内外空间的转换过程的仪式载体,因此,建筑入口常常成为仪式空间的重要节点,如住宅门前的照壁、门楹上的对联、门头的堂号、前厅的影壁等,都蕴涵着仪式的象征意义。张玉坤曾经从精神防卫的角度对山西平遥古城沙巷街14号侯宅进行分析,指出这些精神构件在居住空间的位置的重要性。这些精神构件的配置,也是仪式空间的重要节点。

3.仪式空间的类型划分

人类学家认为社会生活是由结构和反结构的二元对立构成的,社会结构的特征是异质、不平等、世俗、复杂、等级分明,反结构的特征则是同质、平等、信仰、简单、—视同仁。从空间类型看,仪式空间可分为礼俗仪式空间和神圣仪式空间。

3.1 礼俗仪式空间

在日常生活中,家庭和家庭之间、社会阶层和社会阶层之间,甚至个人和个人之间,形成一种相对独立的局面,不同的家庭、社会阶层和个人各自以不同的方式来追求各自的利益。由于社会阶层的属性不同,个人和家庭的“成就感”也就受到不同程度的制约。日常交往反映的是这种常态下的社 会结构,要保证交往行的“合理性”,就必须以社会规范来作为自己的规则,这就是礼仪,它要求相应的“礼俗仪式空间”为载体。

3.2 神圣仪式空间

相比之下,当岁时节庆来临,社会的现实状况就发生了一种逆转,即所谓的“反结构”。这时,日常生活“常态”中的家庭、社会阶层和个人差异被节庆的仪式凝聚力所吸引,造成了一种社会结构差异的“空白期”。神圣仪式是一种集体行为,它们把平时分立的家户和不同的社会群体联合起来,促进社会交往,强调的是一种社区的团结和认同,起到了整合的作用。我们将承载这些神圣仪式的空间称为“神圣仪式空间”。神圣仪式空间的表象意义在于提供了举行各种仪式的场所,而其指涉意义从社会层面上看有以下几种 :首先,这一类的仪式行为是民众对社区认同与共同信仰的自我表述,对社区具有结构意义上的整合作用。其次,仪式过程一方面强调个人和家庭服从于社区的集体操作,另一方面在象征上给予个人和家庭一定的社会位置和宗教式的保障,通过辩证的处理界定个人与社会的关系,赋予神圣仪式一定的社会生活的阐释。第三,从某种意义上讲,仪式信仰的演绎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人们对于终极意义的困惑,提供对人生、宇宙、存在和道德等根本问题的解答。其四,神圣仪式空间通过提供地方文艺、戏曲表演的机会,促进区域文化的传承。从广义上讲,交往还包括人与自然之间的交往。在乡土社会中,这种交往更多表现为向神明表达敬意并且力图与神明沟通的一种宗教仪式,即祭祀仪式。而这种祭祀仪式更多的是在节庆期间的一种“反结构”的仪式行为。另一方面,从空间行为来看,神圣仪式空间由于其位置的特殊性,往往成为社区人群集聚的场所,从而提供了日常交往的机会。这说明传统的社会生活也并非完全是社会学家所说的由“结构”和“反结构”的二元对立,而是通过“交往”的仪式获得了一种连续状态。在这里,礼俗仪式空间和神圣仪式空间得以整合,从而获得公共空间的多义性。

4.当代社区的困境与再造策略

社区作为社会整体的子系统,其发展状态对于社会的良性运行与协调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作用。社区自身及社区间的相互协调与发展,是维系社会动态平衡的关键要素。以术理性主导现代社会的“祛魅”过程中,传统的社区纽带趋于瓦解,传统的居住模式发生转型,而适应新需要的居住空间、环境设施、社区管理服务体制以及居民的社区归属感尚未形成,社区传统在现代居住空间中走向迷失。在构建和谐社会的大背景下,社区传统的传承与再造问题亟待破解。

4.1 当代社区仪式空间的缺失

现代居住小区规划的简单化与单义性导致传统仪式空间的缺失,然而,人类对仪式的基本需求不会消失。这种矛盾的存在导致了市民在生活中遭遇种种不便和尴尬 ( 图 6)。微者如门口的楹联,居住在单元楼的人们,当他们沐浴在春节来临的喜庆之中时,却不免为找不到贴春联的位置而感到遗憾 ;大者如祭礼、婚礼、丧礼等,都有一套传统的仪式以象征“个人生命转折仪式”。但是,由于社区中仪式空间的缺失,这些仪式的举行都面临种种困难,更阻碍了陌生人组成的社区难以在短时间内形成新的共同体。

 

位于繁华商铺顶层的寺庙(摄于厦门)(图6)

4.2  重建仪式空间,推动社区再造

社区再造是一项综合工程,是一个社会政治结构和社会文化生活的建构过程,其作用不仅是物质性的,更是社会性的。它需要从社区形象、社区成员、社区流程及社区制度等方面进行总体营造,其关键在于社区共同信仰及价值观的重新建立。典型社会冲突论者格拉克曼 (Max Gluckman) 认为仪式能将社会凝聚力、价值观、感情输给人们,也能对冲突社会的一致性加以重构。社会性的建构,应该是一个自下而上的过程。因此,仪式空间的重建是社区再造的重要环节之一。

1) 礼俗仪式空间

重建礼俗仪式渗透在日常交往行为之中。在传统社会,社区的人际关系是一种温情脉脉的邻里亲情,日常交往内化在每个社区居民的意识当中,但到了现代社会,人际关系被冷漠的生产关系所取代。“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的主要代表人物哈贝马斯 (Juergen Habermas) 由此提出“交往行为的合理性”(communicative rationality)的命题。他强调,“交往行为”必须以社会规范来作为自己的规则,这种规则是主体行之有 效的并以一定的仪式巩固下来的行为规范。交往行为强调礼仪,这一点在古今中外的任何场合同样重要,这也是保证“交往行为合理性”的基本前提。这就要求有合适的礼俗仪式空间作为载体。扬·盖尔关于“交往与空间”研究指出交往行为与环境之间相互制约的辩证关系,同时发现了一些极有价值的细微的行为空间规律 ( 如人与人之间的互相看、听的会是公共空间具有吸引力的重要因素之一等 ),为礼俗仪式空间的重建提供了很多具体依据。我们应该充分认识礼俗仪式的性质与特点,在社区环境设计中给予针对性的自觉营造。社区的本质在于“共同体”的形成与发展,这有赖于共同的生活交往的顺利开展,更有赖于共同的心理归属、相近的文化观念以及共同的价值信仰的建立。因此,社区再造更应当重视承载社区整合的神圣仪式空间的重建。
2) 神圣仪式空间重建

神圣仪式在很大程度上表达的是社区成员的心理认同。它通过独特的 外在表现形式,使其宣扬的文化理念深入人心,形成根深蒂固的共同信仰和习惯,从而促成了族群的认同感和凝聚力的产生,并在与异文化的接触过程中,产生“自觉为我”的民族认同感,有意识地使其成为区别于他者的文化 标界,营造有别于他者的“文化场景”。从功能上看,仪式空间作为建成环境与精神需求间的沟通媒介,具有将物化的环境空间同人类情感、共同信仰及价值判断联系起来的能力,因而对特定传统聚落中的典型仪式空间场所的原型提取及转换、利用,使其成为延续建筑环境地域性的有效手段,服务于当代社区再造的实践活动 ;从形态上看,仪式空间象征着空间层级的分离、转换与重整的过程,现代居住社区同样需要丰富的空间层级,在社区规划与营造过程中,通过对这些节点精心细致的处理,可以营造出良好的空间氛围,也使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在日常进进出出的过程中满足了转换仪式的精神需求。应该强调的是,仪式空间重建并不是为“神”而设,它是为满足社区人们的仪式活动需求而设计的。不管是男女老少,还是鳏寡病残,他们才是仪式空间的主体,这些人都应该在仪式空间的设计和营造中得到关怀。

5.结语

仪式空间是延续传统生活脉络的重要场所,营造出生机勃勃的社区生活,为我们在当代城市社区中创造有活力和有效率的公共领域提供了极富借鉴意义的启示。随着社会服务体系的不断分化和人们生活方式的改变,多数曾经在社区中举行的仪式活动 ( 如婚礼、出生及葬礼等 ) 已经转移到专门场所( 酒店、医院、殡仪馆等 ),但是,社区的仪式活动并没有消失,而是发生了转型与重组。因此,社区仪式空间的重建不可能是对传统社区仪式空间的简单模仿,而是需要经过对传统社区仪式空间的分析及提炼,从而创造出适应当代生活需要的仪式空间。在现代居住社区建设中加强仪式空间的营造,引导人们有意识地参与社区事务,恢复人与人之间及人与环境之间的平衡互惠的意识,重获基于文化或地域的认同感,树立社区“集体良知”,或许可以为终实现社区再造找到一条行之有效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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